今天,大雨倾城
23年前的今天,
一个身影轰然倒下
重重地砸进我们的记忆里
溅起的水花
打湿了我们的青春
80、90后的少年往事里
少不了这个人的身影
他赤裸着被汗水浸润的上身
挎着吉他,像战士一样
唱出我们的青春
我们的愤怒
我们的迷茫
黄家驹
beyond乐队主唱
23年前,因意外事故受伤不治去世,时年31岁
“他虽走得早,他青春不老……
世界怎变,我答应你的不会变”
去世多年后
他当年的兄弟们
用这样一首歌缅怀他
他青春不老
但我们的青春
正在无可避免地老去
他的人生匆匆落幕那年,我们的人生才刚开始。那年,我们第一次从家里那台庞大沉重的录音机里听到了《光辉岁月》,歌词听不懂,却记住了那段朗朗上口的口哨。
我们长成了少年,而家驹已经走远了。
那年上初中,我们班上总有一个男生,他可能长得高高瘦瘦,或许沉默寡言,或许经常跟老师叫板。他的随身听里,总播放着几首粤语歌,他也时不时地哼两句。
后来,我们才知道,他哼的是“原谅我这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”。
我们陷入了多雨忧郁的青春期,把自己交给文字和音乐。日记本和深夜的电台,是我们最知心的朋友。这个年代,我们可能有了第一把吉他,和当年的家驹一样。
慢慢地,我们成了大人。我们在社会森林里穿行,我们戴着面具生活,我们在无数个深夜痛哭。
但是,我们没有放弃,家驹在《再见理想》里唱道,“心中一股劲勇闯,抛开那现实没有顾虑。”
这时,我们终于听懂了黄家驹:对他最好的怀念,就是努力,就是不放弃。他来自底层,却如顽石一样倔强,正如曾经和现在的我们。
重庆人和这座城市,与黄家驹和他的香港,有太多共通点。
“几多虚假的好汉,都睇不起,只想吞千吨的怒火,未去想失声呼叫”,面对险境,面对歪人恶人,我们从不缺乏挺身抗争的勇气。“管你啷个恶,老子不虚火”
“谁人没试过犹豫,达到理想不太易……”当人生走到关键转折点,该做决定的时候,我们当断则断,不会犹豫。“袍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带”
“永远自由自我,永远高唱我歌,走遍千里”不管境遇如何变化,我们永远执守着这份率真,爬坡上坎,走过荆棘,抬头时眼里的那分坚毅,和家驹何其相似!
报锅曾经在香港呆过不短的一段时间,住在九龙城,当时就觉得这个地方和自己的家乡太相似:阴霾的天空、狭窄的街道、密集的楼宇、满街的苍蝇馆子,就连周围行人说的粤语,也和家乡话一样明快、泼辣。
后来得闲,坐港铁去了香港岛,从维港南岸遥观九龙,感觉好像站在南滨路遥望渝中半岛,一样的灯火通明,恍如仙境;登上太平山顶,整座城市依山带水的格局尽收眼底,正如我们站在一棵树向下眺望。
黄家驹当年,也曾这样眺望吧,他会想到些什么呢?
山峦给了我们坚强,江海赐我们以博大。这样的环境,让黄家驹和重庆人如此契合。他骨子里有一股当年狮子山下穷苦劳工的不屈不挠,而当年长江边吼着号子战险滩斗恶浪的纤夫精神,也深深地植根于我们的灵魂里。
23年如白驹过隙
我们经历了太多
世界改变了太多
黄家驹走得早
他无法想象我们如今的生活方式
也难以理解如今的娱乐圈
想到这里,我甚至有点庆幸
因为我不想看到如果活到今天已经年过半百的他
梳着浮夸的发型
穿着怪诞的服装
在经纪公司的驱使下
在舞台上出卖着他的名望和生命
就让该定格的,永远定格吧
让我们记住他的不羁
他的自由
他用作品
甚至用生命换来的尊严
作者:重庆晚报新媒体部编辑 郑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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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为重庆晚报原创稿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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